□張俊武

每年秋收時節，長治人的早餐總離不開那碗熨帖的小米飯。黃澄澄的小米，配一碟脆生生的炒土豆絲，或是腌得咸鮮的黃瓜、白蘿卜咸菜。無論你是在自家的廚房，還是街角冒著熱氣的早攤點，總能尋到這口帶著地方煙火氣的美味。

煮小米飯最是省事，卻也講究火候。鍋里的水“咕嘟”冒泡時，按人數舀幾勺小米倒進去，接著把火調到最小，小到剛好看見鍋里小米緩慢翻滾的樣子即可。半個小時過后，掀起蓋子，小米變得軟糯濃稠，在鍋里“咕嘟咕嘟”地冒著小泡，表面還有一層黃色的薄膜，這是長時間熬制所形成的“米油”。望著一鍋熱氣騰騰、色澤金黃的小米飯，頓時食欲大增。

盛上一碗，緩緩送入口中，醇厚的香甜在舌尖化開，溫熱的食物順著喉嚨緩緩滑下，暖意直抵心底。秋意漸涼的日子里，吃上一碗熱乎乎的小米飯，實在讓人舒服。

小米雖是五谷雜糧里最常見的一種，但能做出的家常飯卻不少。煮得稠稠的小米飯、摻了蔬菜的小米調和、炒得噴香的小米撈飯，還有清清爽爽的小米湯。在長治，乃至山西，沁縣、武鄉縣的小米最負盛名。其顆粒圓潤飽滿、色澤晶瑩明亮，入口更是軟糯香甜。

小米飯含有多種維生素、礦物質以及蛋白質。老人常喝，能益氣補脾、和胃安神，對產婦來說，更是滋補身心、恢復元氣的營養品。秋忙時節，農人頭頂烈日，饑渴難忍時，回到家中喝上一碗放有綠豆、紅棗的小米湯，清甜入喉，清涼下火，精神倍爽。

如今，我已過花甲，有了充足的時間坐下來，安靜地守著灶臺，用秋天剛收的新鮮小米，慢慢地熬一鍋色香味美的小米飯。看著米粒在水里上下翻滾，往昔的記憶像爐灶下的火苗不斷在眼前閃現。這碗小米飯藏著家的味道，記錄了那份歷久彌新的生命滋養。它在歲月長河中始終溫暖著我，從未消散。

（來源：長治日報）

[編輯：趙孝蕾]